泱泱

【辛赵不宣】好时节—论元元艰苦追妻路

有私设,ooc预警

一段脑洞,今天下午突然想起来就写了,元元来邠州之前究竟在干嘛呢,以及想阿简想得闺怨的元同学和一个七斋吃饭的日常


花絮里有一段是七斋一起吃饭的,正片里没看到有点遗憾,就补了一个脑洞。


再次感慨,元同学实在是会在爱情里顾虑很多的那种小孩唉不过,

阿简真的是被元仲辛吃的死死的呢。



        月凉如水,瓦子里却灯火通明,耍傀儡的在演一出西厢记,咿咿呀呀的唱着词,过来闲耍的客人都听得入迷,勾栏里除了唱戏声一片无声,偶尔能听见几声蝉鸣。


         元仲辛一个人坐在瓦子的观景台上,那是自家人坐的位置,方便监控全场,落脚点有点高,刚好能俯瞰到整个戏台,离光源稍微有点远,灯笼在夜风吹拂下有点晃悠,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半个影子。


      这是赵简去邠州的第二个月,也是秘阁解散的第二个月。他和衙内薛映留在了开封,王宽和小景为了逃婚已经去邠州找她。


          他上午接到的衙内和薛映的消息,当即连在赌场待下去的心思都没有,和老贼说了一声就百无聊赖的在开封城里闲晃悠,夜市更一打,他就来了瓦子,说是要呆在瓦子里看傀儡。


        说是看傀儡,老贼来收银子的时候远远瞧了一眼,这小子就一直撑着头,眼里失焦。“看个鬼的傀儡。”老贼腹腓。


       台上正演到张珙赴京应试,得了高官,却抛弃了莺莺,崔莺莺日日垂泪,在西厢叹咏,“花落水流红,闲愁万种,无语怨东风。”凄凄切切,满腹的闺怨,元仲辛平日里最不愿意听这种文人酸腐气息的东西,这时却忽然回了回神,一时盯着戏台,眼睛里琢磨不定。张生情薄,崔莺莺稚傻,天赐的好姻缘也耐不住世道多磨,一朝错,叹终生,只剩闺怨不绝于耳。


        老贼手下的阿大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,他快走两步,躬身在元仲辛身旁,从衣襟里掏出来一封信,小声到“公子,您的信.”


       这时节,原来是每七天一封的信,现下已经频繁到每三天一封,阿大一边心疼鸽子,一边看着元仲辛因为听见信到了忽然的坐直身子,夺过信,屏神细看,他不免有点好奇,公子是在邠州有什么大生意值得他数着日子等信。


       信纸单薄,从阿大那里看过去,也只能看见略略四五行内容,内容不多,他眼尖,只瞟到了林墨生这三个字就被脸色深沉了些许的元仲辛吓到,连忙低下头,他躬着身子,数着时间,估摸着这信怎么还没看完,他有些嘀咕,这看信的时间都够常人看七八遍了,想起老贼之前把他派给元仲辛时说的,“这家伙不是常人”,他细细回想了一下,深以为然。


        这当口元仲辛已经看完了信,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信纸,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把它抚平,元仲辛把信纸揣在兜里,让阿大下去,阿大应声好,慢慢退下去,下台阶之前,他看了元仲辛一眼,少年风姿,现下有点不耐烦的斜靠在高台之上,满不在意的摸着自己的狼牙吊坠,斜着看过去只能看见他衣兜里的信和一个红色的小物件,在夜风中显得有点危险,阿大不敢再看,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,随后和老贼远远颔首,快步离开了。

         每每看见近两个月元仲辛的行事,他总升起一种有人要倒霉的感觉。


         老贼远远望了元仲辛一眼,招呼着傀儡师继续演着。底下人来回报,把今天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了一遍,末了问了问老贼,要不要去招呼一下元仲辛。


         老贼嗤之以鼻,他抖了抖手上的银盘,“今天这戏演得好,待会儿好好打赏.”说完倒是满面满意的去后台了,他在通道里吩咐“今晚叫弟兄们喝一杯,好事将近喽.”


        “还将就来意,怜取眼前人”戏文唱到最后一响,敲了敲梆子,客人们如梦初醒,纷纷大声喝彩,戏楼高台上哪还有那少年的影子,月色微胧,江山年复年,前朝有那崔莺莺,今朝又哪缺了这痴情人?


       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

       韦衙内和薛映定的辰初出发,昨夜便歇在了汤饼铺子,堪堪到卯时就被打包好行李的元仲辛叫醒,上了马还在闹瞌睡的衙内坐在马背上,看着开封还没亮起来的天很是无语,城门口来查检路引的官兵也十分讶异,以为是这三位公子家里出了什么大事,倒也认真检查着,间隙中,衙内看了薛映一眼,薛映以抖肩回他,他一时有些无语哽咽,看着元仲辛有些肃然如临大敌的表情,寻思着自己这刺激是不是给的太大,薛映神色认真的看了他一眼,警告他不要乱讲话,他才在祸从口出之前把打趣咽下了肚。


         星月兼程,风雨迢迢,这一夜有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,有人沉迷歌舞声色在欢门柳巷里销金,有人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,有人居于九重高塔指点江山,也有人骑着宝马千里之外披星戴月,逐光而去。


       本来消得至少五日的路程才能到邠州,薛映他们紧赶慢赶只用了三日遍赶到了邠州地界,衙内闲着一打听,打听出个梁竹事件来,不过幸好是乌龙。


       梁竹事件兹事体大,他们没有很多交谈的时间,走进赵王府的水榭,蓝色衣裙的赵简斜倚在庭柱上,衙内唤她,她回过头来,水波盈盈,只回头看他一眼,元仲辛便整个人安定下来,烦躁不安统统从心中化去,他隔着桌子和赵简对望,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他一向自诩为能说会道,什么都能在他嘴下开出花来,与人交谈那更是点满了的业务能力,偏偏就在此时,他看着姑娘盈盈的眉眼,鬓边的银钗在光下微微反光,他只能看着,像是每个在开封无法入睡的深夜里临摹她的样子一样,他看着姑娘,满腔的小心思,兄长的棘手事情,他来之前被她看上公子惊讶的黯然神伤统统不见。他珍惜这一刻难得的安宁,好像只要看见她,他才能彻底的冷静下来。


     这两个月,他留在开封,虽然做着和入秘阁前一般无二的事务,还一边用暗线打探着他大哥的事情,每日里满满当当,其实是很少空闲下来的,可呆在开封,他心里明白,他太不正常了,心不在体,日子过得不知所谓,表面悠闲,实则慌得不得了,每天日日等着信来,一闲下来就会不能避免的想起赵简来,偏偏他没什么理由去找她,又一边联系了人替他看着她,他知道赵简那边日子不好过,王爷重病还有个棘手的婚事,他虽然掌握着事态近况还是忍不住不去担心,是关于她的事情,他着实慌神,否则也不会再韦衙内一击之下,溃不成军,连夜赶来。


        西厢,西厢,他听着倒觉得那个不争气日日闺怨的不是崔莺莺,倒是他自己。


       于是他来了。 星月兼程,担惊受怕,麻烦危险,他愿意。赵简这一局,活该他这一辈子也翻不了盘,但他偏偏乐意,只因为值,太值了。


       这厢衙内见好就收,连打趣都省了,自动自发的充当起僚机的角色,走之前还给他抛了个媚眼,一副兄弟我懂的。留他和赵简单独相处,邠州夜市,虽然为了公事,元仲辛的心却始终不能放回正事上,他大概了解婚事近况,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,果不其然,他的退让又一次惹恼了姑娘,后来两巴掌换一个吻,他原地咂摸了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欢喜笑起来。邠州夜市一探,救下个小孩子,换来赵阿简心疼他给他包手,他倒是觉得不亏。


       次日,元仲辛和韦衙内薛映从梁竹住处监视回来,才在赵王府呆了一盏茶时间,就接到了门房的上报,说是赵简王宽他们已经去了西街的临仙阁等他们过去一聚了,彼时他们正在喝茶,虽然觉得有些奇怪,还是往外走了,元仲辛一边从赵王府的庭院里往外走,一边估摸着信上所谈的与赵简时常周游的林墨生是谁,一面和衙内二人往临仙阁赶。


         不到一炷香功夫,他们就赶到了西街当口,远远就能看见赵简一行人站在店铺门口和一个男子攀谈,王宽站在男子身旁,远远看着倒是很像宾主尽欢的样子。


         韦衙内心下好奇,数了数人数,“四,五,六,唉,怎么七个人啊?”他捅了捅元仲辛,无声问他,元仲辛心下也奇怪,倒是没说什么,加紧步子往这边赶了。


          隔得近了,男子的身型也得以窥全,身量修长,不似王宽他们穿短打的袖袍,而是一身靛青色的长袍,裙摆处镶着银边,不知道那衣服是什么料子,在阳光下发着微微的玉石般的光芒,如果说王宽是挺拔的青竹,谦谦君子,元仲辛是带着痞气的少年公子,那这位的气质真的只有皇亲国戚,浑然天成的贵族优雅能衬得起他。虽然头上只戴了一顶银冠,以玉石做钗,但舒适随意的像是在自家院子里,虽然看着有些像是纨绔子弟的打扮,眉宇间的锐利还是很能将他和周遭人区分开来。锐利而自省,绝不是一般人,元仲辛心头警铃大作,不动声色的插空站到了赵简的身旁。


        赵简此时却没工夫搭理他,也确实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尴尬,她笑意未收,“人到齐了,咱们上去吧”伸手把薛映拽到了身边,“天明哥哥,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薛映.”,她一边指着这位贵公子给元仲辛他们解释道:“这是我母亲至交的之子,宋天明,我和他一个师傅教的,师出同门。”“不过从小没打过我.”宋天明补充道。


         言语亲昵,神色舒缓,元仲辛一边因为这人不是赵王爷看中的林墨生松了口气,一边又因为赵简格外亲昵的态度而心生波澜,他摸了摸狼牙吊坠,没开口说话。

          不是林墨生,算了不打他。

           这人谁啊,宋天明?

           碛,天明,还哥哥。

       这里面反应最大的当属薛映,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有些震惊的问赵简,“他可是宋威将军的儿子,西边边陲的少年战神?”他这崇拜之情的确是溢于言表,韦衙内一时都被薛映这么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。不禁问王宽,王宽侧耳,“檀渊之盟后,西部十余年平安,各部族不扰,得幸宋家.”言语之间倒是泰然的夸赞,“幸不辱命而已.”宋天明闻言一笑,打开了折扇。


        少年将军,天纵奇才,虽然在穿着打扮行事上让人捉摸不透,但是元仲辛的危机感却渐渐上升,看不透的敌人最不好招惹,他深谙其理,忍不住好好打量了一下宋天明,宋天明的眼神在大家脸上篼了个圈,他看了看元仲辛,在他脸上顿了顿。微微笑了笑,“走吧,咱们楼内谈.”说着率先领着王宽往临仙阁上走。


          临仙阁是皇室私产,只为达官贵人服务,也被称为邠州第一阁,菜式花样繁盛,厨子都是天南地北的好舌头,韦衙内作为开封第一纨绔,自然知道它的威名。


        宋天明居最右,王宽小景坐在他对面,赵简知道薛映对宋天明有敬仰之情,主动让薛映坐在宋天明旁边,自己挨着薛映坐下,衙内上来一瞧,就一屁股坐在了小景旁边,一边给元仲辛打了个眼色,元仲辛落坐在赵简身边。


       衙内一上桌就招呼小厮点了几个淮扬的名菜,他尤嫌不够,又把菜单转了一圈,让众人点菜,他问赵简,“赵斋长,这可是你的地盘,我可就随意了啊.”赵简没好气的瞪他一眼,“随便点吧,你还能把王府吃穷?”“得嘞”衙内达成目的,又叫小厮加了个玉带糕,又给薛映点了个牛肉粉烩。


        宋天明摇着头笑,打趣赵简“这次不把单子签我头上了?”赵简笑笑,“有事要求你,哪敢让你付钱,天明哥要是吃了我这嘴短,那我的事情肯定就要帮了.”


      宋天明没好气的拿折扇敲了一下赵简的头,“你这丫头,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?”说着倒是让她把所求之事说说。


         元仲辛几次回头想和赵简对视都没有良机,好吧,默契失灵,他如同深闺怨妇,眼巴巴瞧了赵简几次,赵简都没搭理他。


       不就是亲了一下么,真小气,他内心嘀咕着。端着茶叶汲着茶水,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赵简他们交谈。


      王宽洞若观火,这场上微妙气氛收于眼中,也乐得看戏,隔岸观火。小景也觉得气氛有些奇怪,奈何宋天明天南地北见识及其丰富,她听着也有些入迷,无暇关顾。


     小厮确认了菜单,拿给宋天明瞧,他浏览了一遍,嘱咐道:“那道清烩鲈鱼不要放藿香和芫荽,再把楼内新到的淮南河蟹蒸煮几只好的来。”


       众人没什么反应,只有元仲辛眼眸微抬,不食芫荽,这是赵简的习惯,他和她同学快一载才发现她及其讨厌食用芫荽,本来正想嘱咐小厮,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,藿香,赵简也不吃么 连他都不知道呢。


          他微微有些失落起来,元仲辛是个极其容易把握别人情绪的人,自然对于自己的情绪也能掌控自如,他知道认识的赵简是十七八岁的她,聪明活泼,能吃苦,拔箭也不会喊疼的姑娘,对于豆蔻岁月的她,他无法得见,只能从现在的她揣摩到分毫,她的小习惯,小爱好,也是这些年逐渐发现并且记在心上的,对于一个和她共度过一段年少岁月的宋天明,他除了嫉妒还有些怅然。


        除了知道她是赵王府的郡主,从小锦衣玉食的养大,虽然后来吃了苦,但心性也高,哦,对,他还知道她的抱负,不过在场看来都知道。


          但是他扪心自问,除了这些东西,他对赵简了解并不多,她母亲死亡的时候他没能遇见她,她刻苦学习进入秘阁时他没能遇见她,她年少时可能仗着身份耍性子的时候他没见过,可是他喜欢她,满心满意的那种,除了他满腔实打实的心意,他确实什么都拿不出来。


        少年的失落如同弥漫进来的阳光,虽然琐碎而不显,还是却没能完全掩饰。


     宋天明交谈之际看了一眼,暗暗好笑,有人看起来似乎是误会了,不过要娶他的小妹妹,一帆风顺的怎么行?


        察觉到赵简些许的心不在焉, 宋天明更加满意了点,自问没有有负于赵王爷的嘱托。看着旁边的薛映也实打实的关心起他的武艺底子来。


      一时无话,小厮开始传菜。

     宋天明止住了话头,问赵简“所以,你是希望我把我的私兵借给你,让你好好查查这事儿?”赵简点头,他继续到“这也不难,和我说一声就成,不过这彻查武威军和新任指挥官一事,你还得等我消息,”王宽看他应和的如此之快,也感叹于武将的洒脱驰骋,比那些朝堂上只知道算计的老家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,举杯和宋天明敬了个酒。


      菜陆陆续续上来,赵简一边搭着话,一边给薛映夹菜,她看着小景实在是喜欢吃一道桂花蜜藕,又叫侍从加了一份,宋天明天南地北的和韦衙内几个聊着边疆的见闻,元仲辛虽然搭着话,兴致却不高,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
        方方面面都要照顾了,你怎么不照顾下我呢?他心下委屈,大是大非什么重要事儿都没进脑子。


        赵简求了宋天明,让薛映之后和宋天明待段时间,好好指导下他的武艺,学些战场之道,薛映性子直,赵简怕以后有朝一日真去了战场他会吃亏,不如现在多学些方法。薛映心下感动,赵简夹什么给他,他就吃什么,哼哧哼哧的嚼着牛肉,没说话。


         等到最后一道清蒸蟹上来的时候,饭局已经过半了,仆从拿上来拆蟹的八件把式上来,一人面前搁了一副,这是淮扬的名菜,这个时节能吃上也足以看出这家酒楼的分量不轻,仆从一人夹了一只在每个人面前就下去了。


      衙内从小骄奢淫逸,这些文人风雅的事情自然熟,小景不太喜欢处理这些东西,王宽就耐着性子给她剥,薛映不太喜欢吃这些河鲜,赵简看了就亲自动手替他拆,元仲辛在瓦子混迹多年,这点手艺当然是有的,可惜他从小日子活得艰苦,这些河蟹哪怕年节时都难得一吃,长大了,便不爱再食了,这些冰冷之物,他以前捞尸时时常碰到,他不喜欢。


     他属于市井,那是他的安全区,他的自在地,不是习惯不来这些高宅大院的规矩,只不过这膏肥的螃蟹远远比不上开封他和赵简吃过的那碗小馄炖。那她呢,他知道赵简从来不是一般女子,荣华富贵在她眼里都是过眼云烟,可是如果他能给的就是一碗小馄炖,她会愿意为他坠入凡尘吗?


        他让仆从把拆蟹八件收下去,自己去了露台吹风,手不自然的攥紧搁在露台上,赵简虽然嘴上不在意,眼里却一直瞧着元仲辛那边的动静,见他出去,她剥蟹的动作微微一顿,找来一个仆从耳语了几句。


       宋天明起身,也从后面绕到露台上去了,他走近元仲辛,“你就是那个元仲辛,”元仲辛回头挑眉看他,“赵简一回来就借了我一队私兵让我照顾一下她远在开封的朋友,韦衙内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恐怕更是为你吧.”宋天明摇了摇折扇,看了看元仲辛,“不错,我让人查过你,的确是少年英才,还是担得起赵简的喜欢的,做我妹夫,倒也不错。我这一关算是过了,不过我说就是你这磨叽的性子,不像你大哥.” 

  

      元仲辛一惊,脑子重回理智,快速思考起来,感情这不是情敌,那他什么意思?


          宋天明说“拿着我妹妹的生辰贴,这八字都要画完了,我说元公子,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大舅哥啊?”说着笑着指了指元仲辛。


       赵简派小厮出来催他们,半天没动静,自己过来了,她先看了元仲辛一眼,火速扫了他一遍,才把目光转向宋天明,“聊什么呢,”宋天明微微一笑,“没事,元公子手上伤口开裂了,我来给他送个药.”


        赵简一惊,拉起元仲辛的手,看见是有些血迹溢出来,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匆匆拉着他的手回了座,连个招呼也没打,宋天明瞧这两人离开的背影,收起了折扇。感叹:

    “女大不中留啊”


       回席的时候,赵简已经把元仲辛的手包扎好了,落坐的时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不过气倒是消了些,元仲辛想,消气了就好办,他坐下,掩饰似的夹了一块板鸭,赵简敲掉他的筷子,“手受伤了,不能吃这个.”


         “哦,”他听话的去夹别的菜,衙内微异,和王宽对视了一眼。


      仆从上来,恭敬的走到赵简身边,赵简取下姜参鸡汤,和一小碗黄酒,把黄酒和味淋淋在了自己刚刚剥好的蟹肉上,再夹了一个姜片上去,往元仲辛桌上一放,又把他桌上的蟹拿走继续拆,无比自然的把鸡汤也放在了元仲辛的右手边,“吃这个”


        然后又回过头,继续和王宽他们交谈了,元仲辛愣了几秒,他看着这氤氲着热气的鸡汤,心下慨然。他知道赵简的细腻心思,怕是以为他不会食蟹,索性亲自剥了,连薛映那份都顺带了。


      他心下好笑,内心却暖哄哄的,笑意压也压不住。


      衙内微微嫉妒,“为什么元仲辛有姜丝祛寒我没有?”元仲辛闻言冲他吐了吐舌头。


       赵简瞟衙内一眼“他手伤了,你也伤了?”


        衙内一时语塞,还想再辩,元仲辛已经开始了撒娇日程,阿简心里有他,他咋乎个什么劲儿,什么林墨生鬼墨生,统统靠边站,他用左手持勺,像是牵扯到伤处似的,微微嘶了一声,果不其然,赵简的注意力瞬间从衙内身上转移,拉住他的手看伤口情况,一边数落他,“你想吃什么不知道说啊,我给你夹啊,扯到伤口怎么.....”


     元仲辛觉得这伤口确实值,一边喊痛,一边唇角上牵,看着赵姑娘忙着给他撒止血药粉,他寻思着得找个药铺拿点相克的方子,让赵简多心疼几天。


      赵简给他包扎好了伤口,索性把椅子往他身边搬了搬,拿筷子去给他布菜,又拿了调羹轻轻吹了吹刚熬好的鸡汤,嘴上虽然不饶人,动作却轻轻柔柔的,眼神就没从元仲辛身上挪开,避着他的手。


       衙内看了看他的小伤口,有些漠然,胸口插箭都没现在磨叽,哼唧半天,也就赵简吃这套,他撇了撇嘴,咬了口玉带糕,一时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在专心吃东西。


       衙内看看赵简元仲辛,又看看忙于给小景讲述各个菜的来历的王宽,心下有些寂寞凄凉,他远远望了薛映一眼,薛映正忙着看宋天明给他的武功图册,没工夫搭理他,衙内咬咬筷子,心下憋屈,又叫厨房烤了支鸭。


      宋天明踏进来的时候,环顾了一圈,微笑着和衙内打了个招呼,表示同情,他看了看赵简,再一次感叹:“女大不中留啊.”



        春光正好,所谓是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作伴好还乡。

        这张生最后应当返乡才是,崔莺莺可一直都等着他。

        烦恼留给以后去烦吧,至少当下,我们是快乐的。

      

     

     

      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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