泱泱

人生久别不成悲 (壹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个系列是我想写很久的,盗笔这个系列是我一直不愿意动手写的,总感觉有些感情的磅礴是难以通过只言片语说的清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故事发生在十年将尽,吴邪在去长白山之前发生的故事,这次选择了随笔式的风格,素材积累了很长一段时间,也有一些我对那个时期的他们和我对人生一些沉淀的想法,大抵是一个有些悲情的故事,还是贴合原著的人物性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之所以这样认同他们鲜活的感情是因为,他们身上有现实的血肉感,这种感情不是仅仅的人生幸存者理论可以尽述的,那是他们的一生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希望这是一个好故事,完结之时,期待你的长评,感谢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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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杭州有那么几个月总是山色通明的,西湖的水要在七八月份才透亮起来,像是沉底的绿意一点点蔓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胖子让伙计在吴山居的门口新添了些草植,旧的除去,新的还未完全长起来,偶然有绿油油的一丛,倒是让古朴的吴山居泛上几分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六月上旬,天只比往常早亮了一会儿,6点左右,我准时的睁开眼睛,无梦而醒,见窗外绿影婆娑,此生孑孑,倒不觉得可怜,一时想起从前,多少有些明白其中的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更加亮的天空让我有微微的不适,简单的洗漱之后,我踱步走到了客厅,很久没有在吴山居居住,我只浅眠了不到三个小时,睡得不好,薅了薅头发,伸手下意识的要把窗上常挂的避光窗帘拉起,才骤然瞥见窗外围墙下新添的那几抹绿意,我恍然,收了手,便不再去管它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循着习惯把客厅里的热水壶按起,咕嘟咕嘟的烧水声能让我有几分尚在人间的真实感,汪家的根系已经挑尽,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些收尾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我没有过多的参与这种事情的决策,谈不上厌恶和其他的,更多是一种茫然和缺乏兴致,十年间,我主动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兴趣,现在,或许也有一部分的自己死去在了那十年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少年哀乐,多竟成尘,偶然视之,如空如梦,心事渐归平淡,唯以经籍自娱,年纪渐长,阅人阅事都觉得倦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瞎子跟我说我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一切都该有一个阶段性的节点,这是目标存在的价值,过去的我不断的在给人生做加法,现在也终于到了做减法的时候,我得让一切变得简单,目的清晰,这样才能有个结束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小花和胖子已经接手了长白山的行程和采购,小佛爷被传得遁入空门,说是要给新来的伙计们立立威,吴山居被搞的像是个参观景点,前些天有人天天来拜山,这几天却静下来,大抵是坎肩或者胖子清了场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想过,我得留在吴山居,十年了,走的每一步都该到了起作用的时候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强迫性的逼迫自己吃了东西,我的胃很不好,为了避免在下墓的时候出任何岔子,我要保证自己的身体状态保持在最高值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这些年我做得很好,几乎不用刻意提醒自己,也能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客厅餐桌正对着的那一面承重墙后被我改成了三四间暗室,运用了一点建筑学的原理,原本是准备放一些计划和推演的,但早些年艰难,我已经习惯不留下任何纸质性的文件和资料,能烧的已经烧的干干净净,里面先前只挂了一副十年历,前些天已经被移到了承重墙上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铺展开足足有三四米,前年几年的几尽泛黄,大大小小的日子都被各种颜色的笔划掉,随着日历的延展方向而走动,每一个日子,都仿佛在昨日,直到空白处,堪堪不过一隅的数字,我看了半晌,拿起笔,又划掉了一个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满壁的红色,只剩下一个小尾巴没有把黑色空间占满,我在心里默默数了数,数了数,一边跟自己说,快了,快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伙计们总是在吴山居前面的院子活动,坎肩打过招呼,没有特别的事情和人来找我,是不会带到后庭来的,我改造过吴山居的院子,以前三叔盘下这个盘口时,按照四时布景,吴山居三进四落,几处大大小小的院子,只我住这一间简单,只有一方小池塘和一棵上了年岁的银杏树。还没到月份,郁郁葱葱的绿色,倒有一点古朴的禅意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就着不甚明朗的天色,习惯性的摸出了一盒烟,突然想起,晚上秀秀会到,我想我得出去接她,这样想着,便把烟随手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院子只被木窗隔开,把躺椅从屋内搬出来,堪堪放在屋檐下,我拎了条薄毯,闭着眼睛养神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屋子里的仿雨器没有打开,这样安静的环境并不会让我感到安定,安静的氛围总是让我分不清楚虚幻和现实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王盟离职前曾经托人给我带了封口信,他说,你曾经那么憎恶那些人,跟他们斗了那么久,最终变得和他们一样,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他大概是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异类”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是十年间我听过最多的评价,那个庸俗的,被条条框框的规则所束缚,那个瞻前顾后,时刻计算着利害得失的自己,怎么不算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呢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听到这句话时,身边只有几个亲信的伙计,大家都没有说话,堂外等着的那个,脸垂得很低,坎肩拿着烟烧着却不抽,按我这么多年的习惯,只要我开口,坎肩就会把这个人拖出去喂狗,不允许任何人的忤逆,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,伙计们跟我久了,大抵都清楚。


         我隔着烟雾看堂前的各色人,明明暗暗的烟头闪烁,只是觉得好笑,这些年我在别人眼中或许真与疯狗无异,我不笑还好,一笑起来,整个堂口都静了一瞬。 


         倘若年少时的自己入梦,估计也会因这样荒诞的世界和荒诞的自己感到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只可惜,少年过后,再无美梦,重回少年,如今这般,怎堪入梦?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有时会想起来,这长长的十年历,每一个都是我不可言说的心思,是一段段深夜都不敢琢磨的心事,那是一个个想念的日子,覆着霜雪一般清寂的月色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那些日子,是没有他的日子,也没有其他人,。

         很长一段时间,我与世界的阻隔是一条道路,可惜这条路不允许人同行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人生的幸福是保持真实的自己死去,人生的不幸是无法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那我大概是有点不幸,我睁开眼,前方是在攀藤的爬山虎,耳畔是呼啸的风声,就像是谁在疯狂的哭泣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的博古架上有一个摄影册子,大多是这几年在世间穿行时活着的证明,我孤身行过的大漠的戈壁,我帐篷外彻夜不熄的马灯,北京大院里老旧的瓦片,还有杭州中秋时碧色涟漪的西湖,那一轮从未坠落的皎皎月光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那是没有一个人的日子,那是我一个人的日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想在页注上写,这是我想你的日子,把它全送给你,又惊觉露骨,也只能堪堪写了玲珑二字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玲珑,玲珑.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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